慰安婦生日本後人 孩子終身未娶

當年,日本侵略中國,許多中國婦人淪為慰安婦,日夜遭受日本兵的強暴性虐,痛苦不堪,相當的悽慘。8月14日是世界“慰安婦”紀念日。有的慰安婦生日本後人,一輩子活在陰影中,絲毫感受不到一點的快樂。

慰安婦生日本後人 孩子終身未娶

歷史不容遺忘,真相惕勵世人。今年6月份開始,本報記者跟隨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、南京利濟巷慰安所舊址陳列館工作人員,對全國範圍內“慰安婦”制度受害倖存者進行走訪慰問,給她們送去温暖關懷,也通過她們的口述“搶救”歷史的記憶。今起,本報推出“探訪慰安婦倖存者”欄目,講述她們的悲慘經歷,記錄她們的生存現狀,希望悲劇永不重演。

而對於這些被記錄者來説,要把她們的傷痛挖出來給全世界的人看,需要更大的勇氣與毅力。這些可憐的老人們,經歷了最痛苦的事,如今還堅強的活着,怎能叫人不心疼!當年的那些日本鬼子,太滅絕人性!

慰安婦,一段不該被忘記的歷史,她們中的許多人,有的這輩子沒能再有孩子,有的身上留下了永遠的傷疤——但他們心裏的痛,幽深而痛徹心扉,撕心裂肺。

慰安婦韋紹蘭生下日本兵後代

從廣西荔浦縣城出發,車子沿着山路開半個小時,便來到了一個羣山環抱的小山村。今年97歲的韋紹蘭拄着半截竹竿,佝僂着腰招呼記者一行坐下。她個子矮小、骨瘦如柴,一頭白髮在腦後梳成一根小辮。現在韋紹蘭和大外孫武春華一家住在一起。提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,韋紹蘭一直沉默着,兩眼無神地發着愣。良久,她才哆哆嗦嗦開了口:“我傷心啊……到現在還經常做噩夢。”

1944年冬天的一個清晨,日本兵對廣西省荔浦縣新坪鎮桂東村小古告屯進行掃蕩,韋紹蘭揹着女兒遇上了日本兵。“我想逃跑,但背孩子的揹帶被刺刀挑斷了。”韋紹蘭説,刺刀在她眼前晃來晃去。

日本兵沒有殺她,而是把她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,關進了一間房子,用另一種方式折磨羞辱她。韋紹蘭記得,一開始她不從,日本兵很生氣,把刺刀對準她的女兒,韋紹蘭只得脱了衣服。和她一起被關押的還有五六名婦女,日本鬼子讓她們都換上日本軍裝。每天都有日本兵進房來。有時一個人在一個房間,有時幾個人在一個房間,她們每天要被強暴五六次。“女兒跟着我,為防止孩子哭聲打攪,有的日本士兵會帶幾塊糖塊。”

3個月後,侵華日軍放鬆了對韋紹蘭的監管。一個凌晨,韋紹蘭藉故上廁所,揹着女兒從後門逃了出來,兩天後終於回到家。本以為逃脱了侵華日軍的魔掌,噩夢結束了,沒想到這個噩夢卻纏上她一輩子。沒過多久,韋紹蘭發現自己懷孕了。算了時間這孩子不是丈夫羅巨賢的,但韋紹蘭的婆婆做主留下了孩子。1945年農曆七月十三,這個孩子出生,取名羅善學。

如今羅善學已經72歲,他赤着腳在房前屋後忙來忙去。閒下來後,就坐在小板凳上抽煙。羅善學回憶説,他很小的時候,村裏的小孩就喊他“日本崽”,一起玩時,也總是欺負他。為什麼自己被叫“日本崽”?羅善學問母親,韋紹蘭不回答,只是哭。後來他在一次父母的爭吵中聽到,自己不是父親“田裏的苗”。大概10歲左右,羅善學和大伯一起放牛,大伯講了他母親被日本鬼子抓去3個月後生下他的經歷,他似懂非懂。後來漸漸長大,他明白了自己的身世。

“我恨日本人,這個壞名聲我背得好苦……”羅善學説,因為這個壞名聲,他從小在外遭受排擠,在家不被重視。小學三年級,他就輟學在家務農,幼時患眼疾未得到及時治療變成“鬥雞眼”。還有一次,生病了沒錢治,他就偷偷喝了農藥,結果沒死成,被鄰居救了回來。早年,有人給他説過6個對象,對方一聽説他是“鬼子”後人,全都不願嫁。這些年,羅善學早已心灰意冷:“我這輩子就是這樣,早完了。”

母子兩人都同樣的苦命,但韋紹蘭卻一直堅強樂觀地活着,她説:“只愁命短不愁窮,只要命長,再苦再窮也不怕。”她的外孫武春華告訴記者,老人現在每天6點就起牀,一大早就把屋子裏裏外外打掃一遍,然後洗衣服。吃過早飯後,她會到村子裏溜達一圈,她極少跟外人説話。韋紹蘭説:“活着好啊,苦是苦,但我沒想過死,要把每天都過好。”

【人物檔案】韋紹蘭,97歲,廣西荔浦人。1944年被侵華日軍強擄成為“慰安婦”。韋紹蘭是目前中國唯一帶有日本血緣孩子且公開身份的“慰安婦”制度受害者。這個孩子叫羅善學,今年已經72歲,終身未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