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運是我惠英紅 一代打女 變温情芬姨

“做人嘛,不就是你幫幫我、我幫幫你咯!”這句台詞在幸運是我惠英紅口中出現了兩次,都是芬姨對青年阿旭説的話。第一次是阿旭住進芬姨家的時候,第二次是芬姨在律師的公證下立下遺囑。

對於無房失業、獨自漂在香港的阿旭來説,芬姨的幫助是雪中送炭。而對於患認知障礙症的芬姨,她從此多了一個兒子,晚飯可以多炒幾個菜,不用擔心出門走丟,不用擔心“死了以後沒人知道”。

芬姨眼神中的慌張、迷茫變成了母親特有的温情;阿旭磨平了他的暴戾之氣和被父親拋棄的委屈,展現出他陽光、善良的本性。你幫我度過艱難,我陪你度過晚年。簡單的承諾,就是做人的道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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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人總是殘缺而孤單,而兩個人相處要靠緣分。另外還有很多電影,講述的是兩個人之間發生的故事,比如《觸不可及》。

一個是腰纏萬貫但是高位截癱的菲利普,一個是剛從監獄出來的黑人青年德希斯。一個喜歡歌劇、古典音樂,在巴黎上層的圈子裏維持着體面的社交;一個拖着貧困的家庭,混跡於雜亂的郊區。《觸不可及》中的兩個男人,按常理不會有太多交集。在菲利普聘請護工的面試上,兩個人第一次見面。

德希斯開門見山地説他來應聘的目的就是想收集拒信,好領取失業救濟金,並且毫不掩飾他對古典音樂的冷淡,以及他對菲利普身邊女管家的興趣。這一切讓菲利普看到了一個自由、灑脱、不同以往的靈魂,最重要的一點是,不把他的殘疾當做另類。而對於德希斯來説,最初吸引他留下來的,可能只是一張豪華柔軟的牀、一個大得可以容下兩個人還不會隨時停水的浴缸。

來自不同世界的兩個人,在日常的相處中產生了越來越強烈的共鳴。由於德希斯的到來,菲利普又一次看到凌晨四點的巴黎,他開始欣賞嘻哈音樂和舞蹈,開始享受吸煙的快感。兩個人在歌劇院因為一個樹人裝扮開懷大笑,完全不顧周圍異樣的眼光。兩個人開着瑪莎拉蒂在巴黎市區穿梭,戲耍警察為他們開路。而德希斯在菲利普的影響下,挖掘出了被埋沒的藝術天分,一本正經地畫了自己的第一幅油畫,竟然賣出了11000法郎。

《觸不可及》講的是一個真實的故事。2011年,這部電影在法國上映之後,超過1900萬人觀看,成為法國票房冠軍。這部電影沒有視覺特技,沒有浪漫、煽情的橋段,而是在兩個人交往的細節中,自然流淌出他們的默契和情感依賴。兩個人都在對方身上看到了更大的世界,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好。在這一點上,菲利普和德希斯,芬姨和阿旭,他們的關係有異曲同工之妙。

幸運是我惠英紅  一代打女 變温情芬姨 第2張

在最近幾天的點映交流會上,很多觀眾跟我説,芬姨和阿旭的故事讓他們感動落淚。他們第一時間想起了自己的家人,想給自己的媽媽打一個電話。其實,片子裏芬姨的原型是我媽媽,而阿旭就是曾經的我。我媽媽有認知障礙症,早期的十年間,我並不知道她得了這種病,完全忽略了她,對她態度很不好。比如因為電視遙控器調台,我跟她發脾氣,她帶着哭腔説“我記不住啊!”我把這個故事帶到了電影裏面。今年我媽媽91歲,我想用這樣一部片子,跟她説一聲對不起。

不管是家人、朋友,還是萍水相逢,你幫我、我幫你的道理永遠不會錯。在我的每個人生階段,從在灣仔賣口香糖、要飯被別人照顧,在夜總會跳舞被導演選中,因為武打電影而走紅,或者在得抑鬱症而自殺的時候,如果沒有別人的幫助,我不可能有今天。

在《觸不可及》的原著《第二次呼吸》中,作者解釋説“intouchables”意為“碰不得的人”。一個屬於社會邊緣人羣,是頹廢墮落的爛仔;一個因為殘疾而喪失感知功能,在心靈上築起高牆。兩個都是“碰不得的人”,都是孤獨的人。但是,《觸不可及》和《幸運是我》這兩部電影傳達了一個相似的主題:在這些“碰不得的人”中,恰恰有能讓你靈魂共振的那一個。這樣的人,可能有且只有一個。只有穿過高牆,走進他的世界,你才能找到他。而能找到他,就是一種最大的幸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