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，86版《西遊記》導演楊潔遺體告別儀式在八寶山舉行，演藝界人士、來自全國各地的影迷前來送別。
林志謙（右）在86版《西遊記》中飾演二郎神。
張青（左）在《西遊記》中飾演萬聖公主。
昨日，86版《西遊記》導演楊潔的遺體告別儀式在北京八寶山東大廳舉行。“孫悟空”六小齡童、三代“唐僧”汪粵、徐少華、遲重瑞、“豬八戒”馬德華、“沙僧”劉大剛、“二郎神”林志謙、“小白龍”王伯昭、“萬聖公主”張青、場記馬麗華等《西遊記》主創人員，以及著名導演張紀中，演員呂中、臧金生等演藝界人士，還有全國各地的影迷前來送別。而導演楊潔的離世，對主創而言，意味着《西遊記》正式的“關機殺青”。林志謙哽咽着長歎一聲：“只要她在，這個劇組就沒有散。現在，我感覺家長沒有了。”
臨終 “就算生病，她也不願意麻煩別人”
4月3日，因心臟疾病突發昏倒的楊潔被緊急送往醫院，距離她88歲生日，僅有4天。昏迷前的最後三小時，她坐在家中等着外孫女參加國際鋼琴比賽的結果，後來知道小姑娘拿了第二名，她激動地哭了，跟外孫女發消息説：“加油，努力啊！我好佩服你不放棄！”
傍晚時分，楊潔的乾女兒馬麗珠接到妹妹丫丫打來的電話，説：“媽媽可能不行了。”她趕緊幫着聯繫醫院。等急救車到達，楊潔的心臟已經停跳。在送到急救室進行復蘇後，楊潔有了心跳，有了血壓，但是沒有意識。
幾天後，楊潔遠在福建的乾弟弟林志謙聽説此事，迅速聯繫到武警總醫院，將楊潔轉到條件更好一些的病房。大女兒妞妞，二女兒咪咪帶着家人，匆忙從美國趕回北京。而楊潔，陷入了長久的昏迷。
4月14日，馬德華的妻子做了個夢，夢到楊潔導演回眸一笑，還是年輕時的樣子，醒來後，她憂心忡忡地告訴了丈夫。馬德華有些忐忑地説：“咱們得去看看她。”結果沒幾天，他就聽到她去世的消息，“我覺得晴天霹靂，不敢相信。”
4月15日，遠在杭州的張青得知楊潔逝世，心裏針扎似地痛。“我知道她身體不好，這些年每年都在一起聚會，每次都跟她説，你自己多保重，有事一定要打電話告訴我們。”可楊潔的家人從未麻煩過她。“她就怕麻煩別人，這是老一輩不一樣的地方，我像是她女兒一樣的家人，她還是不願意麻煩我們。”
送別 “《西遊記》是她留下最寶貴的禮物”
在告別儀式的現場，楊潔的遺體靜卧在東大廳花叢中。遺像懸掛在正中央，白底黑衣，照片中的她笑容恬淡。大廳四周擺放着敬獻的花圈、輓聯。前來悼念的人士向楊潔遺像默哀後，再向遺體三鞠躬，做最後送別。楊潔的丈夫王崇秋，子女及眾親屬與每一位前來弔唁的人握手致謝，很多人哭紅了雙眼。
儀式結束後，一些《西遊記》的主演面對媒體不願多談，婉拒了採訪，也有一些人吐露心聲。
“小白龍”王伯昭回憶冬天時相聚吃飯，楊潔因為生病後，更加瘦弱。“她身體一直不好，很輕，很瘦，我一個人就能把她抱起來。”這最後一次告別，他帶來一首楊潔最喜歡的詞：辛棄疾的《醜奴兒》。“少年不識愁滋味，愛上層樓。愛上層樓。為賦新詞強説愁。而今識盡愁滋味，欲説還休。欲説還休。卻道天涼好個秋。”唸完最後一字，他泣不成聲。
“豬八戒”的扮演者馬德華在平復心情後，坦言：“沒有楊潔導演，就沒有《西遊記》，沒有她，就沒有我的今天。所以每一個演員，劇組的人對她都是深深懷念。我們現在對年輕的那種美好回憶，是她給大家留下的非常寶貴的禮物。”
“萬聖公主”張青哽咽着説：“今天天氣特別好，晴空萬里。我想，老天爺也在為她送行。我覺得從來沒有一個劇組像《西遊記》這樣，能跟導演成為親人。每年聚會她看到我們都非常高興，就像見到她自己的孩子一樣。在我心裏，中國再也沒有她這樣的導演了。”
■ 懷念
她的性格像小孩一樣，表情也很像小孩，一講到高興的時候，由衷地笑。劇組裏六年，緋聞很少。她就有那種人格魅力，讓你不敢做一些事，怕傷她的心。所有能來《西遊記》的人，真應該都感謝楊導，她造就了多少明星，培養了多少演員。沒有楊導，就沒有師徒四人。——林志謙（飾演二郎神）
她曾經説過，我們要用西天取經的精神拍好《西遊記》，這種精神就是對事業的執着追求和堅持。我們只能化悲痛為力量，繼續繼承楊潔導演鍥而不捨的精神。
——馬德華（飾演豬八戒）
你是一個值得驕傲的導演，我能有幸在你的戲中演小白龍，感謝你！《西遊記》帶給我的是不屈不撓，克服千難萬險的精神，一定要達到心中的目標，無論做人、還是做事，都要向楊導學習。吃苦在先，受罪在先，以身表率、身先士卒。無論大事小事，恪盡職守。——王伯昭（飾演小白龍）
一部戲這麼經久不衰，只要有華人的地方，都在看《西遊記》。可以説她創造了一個史無前例，後無來者的作品，30多年裏，陪着每一代人成長。人這一生有這樣的一個經典，是很欣慰的。——張青（飾演萬聖公主）
楊潔導演是我們的一位老師，她的地位無人撼動。尤其她所做的《西遊記》，後面拍了多少版，我覺得都是沿着她的道路向上攀登，今天來紀念她，也是來紀念她當年的那種精神。——導演張紀中
這一生算是打上了《西遊記》的烙印，我覺得自己很幸運，現在有時候跟人打交道，因為有紅孩兒這段經歷，距離都很容易拉近。楊潔導演在我心裏是慈祥的，像母親一樣。——趙欣培（飾演紅孩兒）
我1982年出生，跟西遊記拍攝同一年。最早看到的是幾張《西遊記》劇照，很像神話，特別精緻，後來就迷上了這部劇。昨天特地從山東趕過來，送楊導最後一程。她一直是很低調的人。她的劇會伴我一生。——匿名影迷
本版採寫/新京報記者 凌晨
本版攝影/新京報記者 彭子洋
